蛙蛙其談2519 聖誕「將臨期」雜談 南太井蛙 閉關作畫大半月，年杪已近。有點想從「高更的夢」回到現實世界，再看看人間煙火。 波胡圖卡瓦樹的紅花剛剛綻放，紐西蘭就進入聖誕「將臨期」。這個日子通常有兩個標誌:一是「黑色星期五」促銷，另一就是「Farmer聖誕大遊行」。 我家在12月1日擺出聖誕樹，到格林布克乘古董聖誕火車，然後再在豪域看聖誕游行，就算是慶祝2025聖誕節的開始了。
我的父母都很「西化」，所以我從兒時起就過聖誕節。國共內戰時期，神州硝煙四起，生靈塗炭。我很幸運，得以避禍。在南方小城澳門過聖誕，記得當時很少人造聖誕樹，家里的聖誕樹是初砍的真樹，很高大，連挂飾都是真材實料-----巧克力做的。 趁父母在樓上聽冰歌羅比的「白色聖誕」時，我躲在聖誕樹下，禁不住滿樹糖果的誘惑連連偷食，結果腹痛不已，要喝許多葡萄牙人醫生開的瀉藥，苦不堪言。 自澳門返回大陸，一直到我快二十歲了，母親還會提起這件陳年舊事。自改天換地以降，我們家已經多年沒有聖誕樹了。父親也早就不再聽????哥羅比的歌，聽到母親嘴里說出「聖誕樹」和「巧克力」，他臉色煞變，拼命示意隔牆有耳，要母親住嘴。 我很反叛，沒有聖誕樹就自己做。用紙皮做微型聖誕小屋，用顏料畫出童話夢幻情調。粘棉花為雪，屋有門窗，內有小聖誕樹，還有傢俱，牆上居然還挂著我的畫。當我將這座聖誕小屋放在一位純真的少女激動得冰涼的小手上時，她驚嘆不已。 後來她成為我的妻子，隨我一起輾轉飄泊，至南太平洋逐高更之夢。 1981年在異鄉陋室重新立起聖誕樹，距離我家最後一次有聖誕樹，已經整整30年過去了。 於我而言，這個節日不僅是耶龢誕生、普天同慶的日子，更是我獲得自由的重生之日。意味著枷鎖的掙脫，思想的放飛，人生的巨變，跟貪吃貪玩和湊熱鬧一點關係也沒有。 我過聖誕有幾個選項，教堂的聖樂音樂會、好友聚會及平安夜聖誕大餐、看聖誕燈飾和海灘野餐。其實這也是平常紐西蘭人的節日活動。
剛看過小鎮的聖誕遊行，17萬人口能策劃出如此壯觀的游行很了不起。在人行道坐了兩個多小時，并不冗悶，人多得幾近摩肩擦踵，也不聞喧嘩，更無推搡踫撞。 坐在前面一家東南亞人，大小五個，當爸爸的見烈日曬過來，主動把孩子的小椅子拉過來，讓出一角陰涼給旁邊的Kiwi母女。印度老奶奶蹲在蛙妻身旁，她的兩個孫女席地而坐，小心地留出行人通道。  公共空間的小小互動，折射出一個社會的教養与和諧的縮影。 遊行的頭陣是消防員，是紐西蘭民眾最信任最敬重的人，某種意義上說，地位高於總理。這從人群的掌聲与歡呼聲高低可以測知。 打扮成不同角色的孩子是游行的主角，青少年也比成年人多，這給遊行注入更多活力与樂趣。獲得的掌聲和歡呼聲此起彼伏。 我的小徒也啦啦隊中，一本正經地翻筋斗，大叫她的小名，可惜她沒聽見。 掌聲和歡呼聲突然靜下來，見到同胞們的隊伍過來了，西班牙舞裙、腰鼓隊、舞龍還有太極扇……只有一個坐輪椅的老太太鼓掌。
說明一下，這只是我所見的有限局部場面，不代表全程觀察。 個人感覺有幾點是可以調整的。
服裝色彩過於鮮艷刺眼，搭配不夠諧調，甚至俗氣了一點。布料質地顯得比較差劣。 動作的設計跟年齡有點不相稱。長者興致高、參与感強是好事，但宜量力而為，烈日高溫下遊行并非易事。  舞龍要強化訓練，避免生龍舞成死蛇。記住引龍珠者是靈魂人物，手中龍珠代表日月雷電和龍的精華智慧，有很極深的文化寓意，可惜見到的并非如此。 見有參與者高擎一面五星旗，這并不構成違法。但是，非政治性的聖誕遊行是在地民俗的節慶活動，而國旗代表國家主權和政治意識型態，使用團體或組織的會旗似乎更加合適。
公共空間中文化表達的方式方法，以及政治符號呈現的界限，都須要更有深度及週全的思考与處理。
路旁觀眾的靜默是否与此有關？我不敢妄斷。但足足等了兩個鐘頭，感覺有點失望，似乎準備還未充份，有點美中不足。
希望明年聖誕遊行再來，大家一定為色彩繽紛生龍活虎的華人隊伍鼓掌歡呼！
祝各位聖誕快樂！ |
